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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虎妈”蔡美儿
: P; n* U/ Z8 Y斯巴利盯着三个孩子在餐桌上写作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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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6 W7 b& z3 \: l! G# f4 ~$ E5 e “虎妈”最近成了美国、英国等西方国家热议的名词。它源于美国耶鲁大学华裔教授蔡美儿和她写的《虎妈的战歌》一书。
8 T, M. S/ y1 ^2 h. ]" V9 J5 K 蔡美儿(也译做“艾米·蔡”,1962年生,属虎),在书中讲述她用“高标准、严要求”的中国传统教育方式,栽培两个女儿的故事。由此引发一场育儿争论,以“悍妈”为代表的中式教育与以“慈母”标榜的西式教育产生碰撞。(本报1月14日B07版曾报道)( B; C* r* {# C$ Q
“虎妈”登上了美国《时代》周刊封面、得到世界多国媒体关注,她近日在接受德国《明镜》周刊采访时特别澄清“这只是我这个母亲的教育心得”,“并非要各位家长效仿”。
; G- d7 T* T& W3 H9 N* |1 o- n “虎妈经验”是否值得效仿,一个有着四个小孩的英国女记者写下了自己的亲身体验。! q- A7 ^7 m. X+ c/ a1 y* u4 o% A' p
“你们应该拿A,因为我相信你们”/ X; i" _- A2 L t
记者:蔡教授,据你书里的描写,你不允许女儿索菲亚和路易莎夜不归宿,也不让她们参加一些疯狂的活动。你的女儿们恨你吗?% q5 r# B. ~$ W9 r
蔡美儿:我希望她们不会恨我!我要求索菲亚和路易莎能说流利的中文和英文,功课全得A。索菲亚18个月大的时候就能认全字母表。幼儿园还在教她数1到10的时候,我就额外教她加减乘除,分数、小数。她3岁就能读萨特的书。当然,我鼓励我的孩子们培养兴趣爱好、参加活动,但必须是有意义、有助提高她们素质的活动。
* S% d u# R3 ^, A3 x0 _0 l 记者:你自诩书中讲述的是“爱的故事”,但你整天强迫孩子做这做那,你怎么能说这就是爱她们呢?; M" Z! q/ \' P5 v
蔡美儿:我确信我的孩子们知道我爱她们。如果你传递给孩子的信息是“如果你得不到A,我就不爱你了”,那才是最糟糕的教育方式。我所表达的意思是“我认为你们应该拿A,因为我相信你们,你们是意志坚强、聪明能干的孩子”。当孩子开始学一样东西,他们从中获取家长鼓励、得到满足、建立自信,我相信这个过程能带给他们快乐。% m" y$ _" _$ Z, C
记者:西方教育家认为,强迫式教育扼杀了创造力,而想象力的培养对孩子至关重要。9 t" O/ U [1 h, v7 x4 @/ y9 A; m
蔡美儿:我非常注重培养她们的创造力,但和玩木头、堆沙子相比,我更愿意让她们参与有思考、有难度的活动。我经常带她们去博物馆学习、带她们出国开阔视野。
" Z8 k# S+ X: V) j1 i “父亲曾骂我‘垃圾’,意思是‘我为你感到羞耻’”# c" }5 O, { Q" d
记者:当索菲亚弹不好曲子时,你说:“天哪,你弹得越来越差了。如果再弹不好,我就没收你的玩具,把它们烧掉。”你用威胁的方式让孩子坚持,这种做法在美国备受争议。
$ o$ i/ X- u4 l+ g6 ^1 T 蔡美儿:这种方式看起来是有些极端,但换个角度看,它非常有效。你看,索菲亚9岁就在地方性钢琴比赛上获奖。
% c! z6 f: d j: W 记者:后来,她还去了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奏。- r& |2 b4 g, {2 S( j0 D
蔡美儿:没错,她很享受这段经历。“只有当你做成某件事,你才会懂它的有趣之处”这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。要做成一件事,必须努力付出,但小孩子不可能主动去努力,这就是为什么家长必须适当强迫他们,而孩子一定会反抗。一开始是最艰难的,多数西方家长这时就放弃坚持了。+ s) I$ U }1 e* w' k$ M
记者:你生长在一个中国移民家庭,你的父亲也曾骂你“垃圾”,你教孩子的方式是否与你父母一样?3 {! M' u: x. w6 h
蔡美儿:我父亲骂我“垃圾”,只有一次,我清楚记得,当时我母亲在和我说话,我不耐烦地回了句“闭嘴,我讨厌你”,我的父亲跳了起来。但他当时表达的意思是“我为你感到羞耻”,他骂得有道理。我也对女儿索菲亚骂过同样的话,仅有的一次,几乎发生在同样的场景里。 a, }- ?$ f' f; r e
“这是我的回忆录,并非育儿经”
( X9 a) Y1 E: K" K8 E, i+ L 记者:你坚持让索菲亚和路易莎学习古典音乐、钢琴、小提琴,否则就是“不求上进、懒惰、粗俗、被宠坏的”。那么在你看来,这些词语是否概括了你眼中的西方式教育?: Y0 h% x+ b8 H1 z7 L* M
蔡美儿:我出书,并非要其他父母像我一样做。这是我的回忆录,并非育儿经。不过,我确实认为,西方父母行事过于简单。对孩子说“我只要你快乐,尊重你做的选择”。你本意可能是鼓励孩子主动拿起长笛或提笔写诗,但我敢说,孩子们更乐意在电视机前坐一整天,或打电子游戏。& r! P" }+ X: x. P# i7 ]
记者:你知道你的书在美国引发巨大争议,有人叫你“魔鬼妈妈”吗?
! s$ s* m( K8 T. V8 K 蔡美儿:当然,我知道。很多人没有意识到,这本书写的只是一个母亲的教育。书的最后,我也质疑自己的教育方式……我也试着融入一些西方教育理念。# P- V% H: A5 S. B- N
记者:你说你也学着“西化”,那你现在允许女儿们晚上住在外面吗?$ M( c2 g- h% K4 g5 t
蔡美儿:告诉你们一个秘密,今天是路易莎15岁的生日。上周六,我为她办了一个通宵派对,当时邀请了7个女孩。
+ N$ V7 O8 ]: I! \ ~. m ■对话虎妈, `. z7 n; u: L. R/ J0 |
德国《明镜》周刊网站26日刊登了与虎妈蔡美儿的对话内容。面对一些尖锐的问题,蔡美儿机智对答,并多次指出“希望西方社会不要误解她出书的意图”。" S$ B/ V/ q3 N1 W9 U/ \
■学做虎妈& o: e0 U2 I. W2 _+ J
蛮横难管的孩子居然被改造了# U" {/ i' Z0 h* Y7 M
英国女记者考虑继续“虎妈生活”
9 T% R" m7 D" m& _1 l6 F “虎妈”蔡美儿的故事经媒体报道后,在英国社会也引起不小反响。
5 F4 `+ S( j; H3 i$ a4 S 中国虎妈比西方慈母更适合育儿?英国《每日邮报》专栏女记者休娜·斯巴利,将信将疑,于是按蔡美儿的“虎妈经验”实践了一个星期。- n9 N! n: H1 x$ W: ^" U7 q
“没想到,四个原本蛮横难管的孩子,12岁的佛洛,10岁的安妮,8岁的芒提和18个月大的多莉,居然被改造得努力学习、谦虚懂事起来。”斯巴利坦言,自己甚至开始考虑,是否要将虎妈角色继续扮演下去。8 }( m9 X- X& U0 S9 |* A3 _# S
以下是她记录的一周“虎妈生活”心得:! i- K4 c. b% i& l7 Q2 j
星期一
8 i/ C% K. |! j' Y, R 虎妈:功课第一。你的孩子只能参加一些有可能获得实质性奖项的课外活动,而且必须要得金牌。' R% b# G$ R8 O' O: v% D, @
以前,我总是没法让孩子们完成周末作业,他们往往在周一出门前,或是上学途中草草画两笔。这当然是虎妈无法容忍的。, P$ i, Y' x. ~
今天,我起了个大早,并在6点45分把他们全部叫醒,监督他们坐在餐桌上,直到写完欠下的作业。看着他们奋笔疾书的样子,我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很新鲜,也很满足。- z' I( \) \5 M. S- [) P( u
孩子们最后只能在车上胡乱塞两口早餐。那一刻,我很佩服中国孩子,他们每天是从哪里挤出两个小时练习乐器的?
/ O) |4 ]5 A% |! S, i4 z 星期二: {. D4 p3 g: V$ r: J
虎妈:听话是种美德。
% f, u+ m2 b; d0 D4 E+ g; d+ E, r8 y 我经常想,在我们家,唯一听我话的,大概只有我养的小狗。命令孩子们做点什么,几乎是不可能的,除非用巧克力棒之类的零食“贿赂”他们。但虎妈光明磊落,从不使小花招。& y9 ]! B0 n3 J$ g. U
晚餐后,我客气地要求佛洛打扫她的房间。她白了我一眼说“晚点会做的”,结果却没了下文。
. F# G& z1 z- Q, D( g8 d7 J' } 我表现出生气的样子,打开院子的门,请她出去待一会儿,吹吹冷风,反省一下。- {/ a3 E8 U( N$ G
她惊恐地望着我,不敢相信一贯心软的妈妈会这么狠,嘴上嘟囔着,但还是乖乖上楼照办了。其他几个孩子估计也被吓到了,但有那么一刹那,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“敬畏”,这可是个奇迹。
! \" Z" ^$ }- x) M 星期三
4 J8 U" Y; l8 w9 O" }& i8 @ 虎妈:练习乐器,第一个小时很容易,但从第二、第三个小时就开始艰难。在中国,有的孩子一天能坚持练习十个小时。9 j8 K3 X1 F+ F6 M3 A) I
十个小时,这怎么可能?但我还是效仿虎妈,提前打开院子的门,并重复她的名言“我这个当妈的目标,就是把你们培养成未来的能人,让你们不要像我一样(没成就)。”" \2 r/ A( y( T, I* ^& C; I
之后,我听到了难以忍受的声音,有佛洛的吉他声、安妮的萨克斯管声。
6 f1 e: G* ` F: d$ } 但我没有像虎妈那样残忍,用没收玩具来威胁她们,只是说要“取消她们当天收看迪士尼节目的时间”。
D$ e: Z4 q* Q) d6 S. z) h- S 她们大概真的没有天赋,但我只是希望她们能坚持完成练习。
* h" Z8 l- l9 J2 b% c1 H8 Q1 r 星期四
( j* F! [* ~7 F; x 虎妈:孩子要尊重长辈,长辈说话,不得还口。/ b, N' d0 \+ B3 Y
在我的一再严厉强调下,孩子们不还嘴了,但他们的微笑也跟着少了。他们会小心翼翼地望着我,看我接下去将要禁止他们做什么。$ l: x7 D+ M X1 ~5 G
我和丈夫都觉得,孩子听话是好事,但希望他们不要整天生活在担忧中。于是,我想出个办法,让他们教小多莉学认字。我记得虎妈在书里说,她女儿18个月就能认全26个字母。( n3 O* U$ ]$ ~* P
不过,很无奈,多莉还是只能认得番茄酱上的牌子“Heinz”这几个英文字母。0 p2 H4 G7 @5 F! F0 z* H9 T+ ~0 t
星期五
8 G* E9 J$ ^( ~ 虎妈:无法忍受失败。相信“只有当你做成某件事,你才会懂它的有趣之处”。
; n5 r' m- n7 k- i# ^+ E+ k$ l 今天,安妮在学校参加网球比赛。为了扮演争强好胜的虎妈角色,我一直蹲在边线盯着她。9 I, r& i; a, M# c
安妮很快控制了局面,我居然和她一样投入,我用最高分贝的声音激动喊叫,提示她、鼓励她,我第一次觉得,我仿佛成了个真正的虎妈。站在她身边,我强烈地想要她获胜。
- [. x& _. {" B" I 不过,安妮中途走过来冲我说:“妈妈请你立刻回家,你让我很尴尬。”! y) _ p1 }9 B+ E8 I
星期六
6 u) A. F8 L5 K0 S; x& T* L 虎妈:我不相信“让孩子自由安排”。
+ F- o6 ~' S* w7 K 就算是周末,虎妈也会安排孩子的时间,说这是为了不让他们松懈。
$ O4 T! P) ^5 ?+ H1 U5 Y* }: F# e 我也给了孩子们几个选择。佛洛很不情愿地宣布,她选择打扫厨房。安妮和芒提挑了“洗衣服”。当我看到孩子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忙碌的身影,突然反思“这么多年,我真是对他们太宽容了”。
. Q1 ]- e6 h; @" f" M! a8 j 但是,我不确定孩子们把每件事都做好了,是否就会快乐。我希望他们能享受生活。这一点,虎妈的观点和我不一样,她说过,她并没有把“享受生活”排在第一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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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R1 |8 s/ |: h, {! I 虎妈:有时不用顾及孩子是否喜欢。
) |# J3 A3 P# `7 O G2 p" W 这是我当虎妈的最后一天,也是我觉得纠结的一天。但“放弃”绝非虎妈的风格,于是我要芒提去练橄榄球,尽管他不喜欢。
! m7 f7 \1 \6 W- ]' f 天下着雨,我把芒提留在露天场地上,我却躲进室内监督他。看到他在雨中发抖,我当时有种冲动想停止练习,把他带走,但我忍住了,直到看见他一头栽到泥里。
8 j! `0 Q8 D/ j) U4 [$ i# Y* Q 我过去扶他。他挣脱着说“你一定是疯了,居然让我这么做”,言语间,他自己站了起来。% K: A3 P" m- k6 |2 R
我笑了,多天来,我第一次笑了。我意识到,这正是我想要我孩子拥有的自强的品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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